全球经济在2020年刚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中国和美国终于签署了“第一阶段”贸易协议并承诺暂停双方的敌对行为,对于在2019年达到了自全球金融危机以来最低点的世界经济而言,“第一阶段”贸易协议为世界经济提供了喘息的机会。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我们只能推测病毒将对人类和经济产生何种影响,这种影响具体取决于病毒最终传播的程度。新型冠状病毒产生经济影响最重要的渠道可能是对中国消费者支出的打击。这是由于政府和中国消费者的预防性反应导致人们留在家中而非去商店购物、外出就餐、旅行或进行休闲活动。农历新年后企业停工时间延长也会导致产出损失。
这可能对中国经济产生多大的影响?2003年爆发SARS之后,中国经济继续保持快速增长,但今天的情形与过去是大不相同的。2003年,中国的消费增长急剧放缓,但由于当时的投资和出口蓬勃发展,中国经济避免了整体增长率的大幅下降,同时中国在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后已进入以出口为主导的高增长阶段,政府也能够采取刺激经济的措施。
而这次的情形有很大的不同。在投资和出口处于疲软的同时,消费现在已经成为中国经济的重要驱动力。中国为减少对债务的依赖而控制了投资,中美贸易战也给外贸带来了压力。
如今,大规模刺激的空间也越来越小,中国决策者希望稳定经济中的宏观杠杆,以控制系统性金融风险。中国也不愿意让人民币大幅贬值,因为担心会鼓励资本外流,也可能会加剧与特朗普政府在汇率问题上的经济紧张关系。话虽如此,如果经济恶化,中国还是会通过更多的经济刺激来处理问题。
总体而言,如果本次疫情的爆发规模与SARS事件大致相同,那么中国经济的增长速度可能会从目前的6.1%下滑至4%至5%。当然,这仅仅是猜测。许多变量可能会影响这一点。即使再成功的政府和公众预防措施也会给经济造成重大损失,这是阻止病毒传播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疫情对全球经济可能产生什么影响?如果中国经济放缓至4.5%的水平,将直接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2020年全球经济增长的预测从3.3%下降0.3个百分点,这已经是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全球增长最慢的速度。
如果这次危机也对其他经济体产生较大影响,就可能使情况变得更糟。目前尚不清楚该病毒能在其他国家传播多远。但是其他经济体会明显感受到中国经济急剧放缓的影响,这是与当年SARS危机的主要差异。这次疫情,不仅中国经济急剧放缓的风险更大,而且中国现在对于世界其他地区,尤其是亚洲而言是更为重要的需求来源。